－世子平×皇子乐，ooc归我。

－主双花，几句话韩张。双张亲情向。

－一些细节参考汉代背景，也有私设。

秋夜更深露重，三更过后霜寒更是栗冽的砭人肌骨。遥看二皇子张佳乐所居住的漪兰殿尚有熹微亮光。张佳乐取来剪子将灯花剪掉些，起身披了件厚衣裳。一手执盏宫灯，另一手扶着肩上随走动欲滑落下的厚衣裳，缓步从耳房踱出。

论理我们的二殿下这时候该歇息了。

当然那只是论理。宫里上上下下都晓得这位殿下的性子，白日里乐于带着几个素来关系不俗的皇弟翻墙乱跑不说，还喜在夜里一人不顾宵禁四处溜达。今宵在漪兰殿后边逛逛，明夜去宫道旁折折梅花。彼时张佳乐年龄尚幼，又深得他父皇疼爱，便鲜有人白费力气去管束。

且说二皇子张佳乐系皇帝宠妃昭夫人所出。昭夫人娘家在楚地。世人皆知楚地女子螓首蛾眉，有美艳者若姑射神人。这昭夫人所出的二皇子容貌似乎若她更多些，灵秀俊俏，伶俐可人。

令人扼腕的就是脾性顽劣了些罢。

组成张佳乐童年的多是日日上房揭瓦还无人责备的悠闲日子。十岁时父皇请了太师来漪兰殿给他教书，好说歹说要把他这顽劣性子给管束一回。太师是位学识渊博的大儒，人方至中年却有了一大把须发。最喜行的是抚着那撮宝贝胡须长吁短叹。

那年边陲地区夷狄来犯，太师每每讲完诗书周礼后都要对此絮絮叨叨。大多是痛斥那群丝毫不懂礼乐的野蛮人，不好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偏要来招惹中原。末了还要小声嘀咕嘱咐二殿下定要好好念书，莫要再顽劣贪玩之类。

父皇过些日子可能要亲自出征这事张佳乐都是从太师那儿了解的。

“四弟，你说父皇出征后我是不是又可以逃太师的课了啊？”待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开以后，张佳乐借着用膳期间的休憩跑去他四弟张新杰的广明殿。眉飞色舞想撺掇素来和自己关系不俗的四弟随他一道溜出宫去逍遥快活。

“二哥你又来了。”张新杰撇撇嘴，随手从书桌上取了一卷竹简来看，“父皇定不希望你这样。”

这样的回答张佳乐是从小就习惯的。相较他而言，这四皇子张新杰在皇宫里的声名可是比他好太多。四皇子的母妃吕夫人性子温润，故四皇子自小给她教的性子谦和沉静。又极喜读书，连漪兰殿的太师都要时不时夸上几句。张佳乐不和他耍嘴皮子，索性绕到张新杰身边一跃坐上桌案。抬手硬是把他正在看的书卷阖上。

“我带你去吃双桂坊的双色马蹄酥。”说着张佳乐随手拿过摆在张新杰案上青玉盘中的点心咬下一口。

张新杰淡淡瞥他一眼。“二哥怕不是想借这机会去吃那儿的花馔罢。”

盘算着小心思被一下子戳穿的张佳乐差点给方才一口糕饼噎住。

皇帝出征仅数日，张新杰就听婢女小声议论道昭夫人来和他母妃吕夫人嗔怪二皇子殿下又淘气，趁着太师未到偷偷携着自己一个关系极好的小幺儿出宫去顽。把太师恼的掷了书直跳脚。

不过那日傍晚两个漪兰殿的婢女来了广明殿，说是二殿下差她们来给四殿下送一盒从宫外捎来做工精致的小点。待两人走后张新杰打开那油纸包，内里摞着几叠花样各异的双色马蹄酥。

张新杰拈起一块递入口中。初尝并不惊艳，细品发觉这味道甜丝丝的，像是他曾在漪兰殿尝过的蜜枣糕。

这一去就是三月。从丑月战到了卯月，从初寒战到了乍暖。皇帝征战在外，皇宫上下连新年无心过。往年极为盛大的冬宫宴和除夕都草草过去，无趣得很。

卯月初边陲传来了大捷的喜讯。凯旋长安那日，诸位夫人后妃亦随朝臣一道去了京城城楼上，盛迎圣上领武将班师凯旋。

时年张佳乐双六未满。牵着母妃的衣衫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入了城门，子弟们个个都是喜悦行于色。连素日在人前不苟言笑的父皇嘴角都有浅浅的笑意。

见父皇一行进了城门，张佳乐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朝城楼上别处张望。离他十步开外站着个少年，看上去和他一般年龄。生的一对剑眉星目，轻抿着唇。浑然一阵傲气就这般散来。

张佳乐忍不住细细端详起来。少年身着一袭红裳，内里着白衫，衣袂细绣大片的黼黻。足蹬一双鹿皮小靴。垂髫散发皆束于脑后，绑一条象牙红宽绸。想必做工是极精致的。腰间绑革带，挂着一柄上好的宝剑，背上背着一支箭筒与一把牛角弓。

好个英俊的少年郎。看上去比曾见过的那位韩大公子还要俊些。我们的二殿下暗叹几声。

“四弟，四弟。”张佳乐松开母妃的衣袖，小步跑去张新杰身边，抬手虚指方才端详许久的那个少年。“那边一位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

“那大抵是孙大公子。”张新杰侧过身探两眼去，轻声对张佳乐道，“就是方才在父皇侧后的那位将军。听文清说，那位公子便是孙将军府上的世子。”

张佳乐听罢若有所思，悄悄踱步回到自家母妃身边。

平叛边疆，大汉胜了。次日夕时，有战功的将领携妻子入宫觐见，出席庆功宫宴。朝臣亦纷纷来贺朝，祝大汉千秋万代尔尔。寻常宫宴，不设过多繁文缛节。酒过三巡，许多贪玩的小公子都结伴离席去了别处顽。张佳乐亦坐不住，得了两位母妃应允硬是拉着张新杰往大殿后小园去。

张新杰不似张佳乐自小性子好动，很快便气喘吁吁迈不动步子，渐渐落在了后头。干脆任张佳乐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二哥…！”张佳乐边跑边往后看，不免分散了些看前头的仔细。眼看要撞上了谁，张新杰在后边忙想叫住他。谁知话音未落便听得张佳乐低呼一声，生生给一碰跌到地上。

这一碰把张佳乐也给碰懵了。大抵是方才往后看他四弟时未注意身前，转过身电光火石间就已撞上了人背后，一时站不住跌到地上。

张佳乐扶额，抬眼想去看方才他撞上的人。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绣着大片的剑纹的猩红色衣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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